《人类简史：从动物到上帝》作者：（以色列）尤瓦尔·赫拉利译者：林俊宏出版日期：2014年11月定价：68．00元出版社：中信出版社■陈凤霞严格意义上讲，由牛津大学历史学博士、现为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历史系教授尤瓦尔·赫拉利所撰写的《人类简史：从动物到上帝》并非真正的史学著作，更像一部史料知识普及作品。赫拉利将人类发展的数万年历史，高度浓缩为认知革命、农业革命、人类的融合统一、科学革命四个简短章节。本书涉猎广泛，囊括了物理学、化学、生物学、人类学、生态学、政治学、文化学和心理学等诸多学科，不过文字绝不卖弄，内容通俗易懂。按照达尔文的进化论，人类之所以能够从众多哺乳动物中脱群而出，这是自然界竞争淘汰的结果。但是，回顾人类史前文明却不难发现，人类并没有什么了不起。智人出现直至成为全球的“主人翁”，其过程充满了原始的血腥。智人每到一地，均令原有人种迅速消失，一同消失的还有其它被智人视为威胁的动物。比如，在智人抵达北美不过两千年的时间里，当地“原本有足足47属的各类大型哺乳动物，但其中34属已经消失；南美更是在60属之中失去了50属。像剑齿虎，原本活跃了超过3000万年，却几乎在瞬间灭绝”。表面上看，这是人类争取生存空间必须采取的措施，但随着其它动物的灭绝，生态均衡态势必定在人类的战胜狂欢中被同步打破。许多时候，农作物包括家禽的出现，被学者们视作为人类文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。而如果放在生态学角度看，这种对动植物的驯化，其实质是通过人为方式，使大量物种要么遭到灭绝，要么被大大压缩了生存空间。当水稻、小麦、大豆等农作物包括家禽遍及全球时，过去和谐杂居的动植物不得不为此腾让空间，这其实就是生态失衡。另一方面，当人类尽情享用驯化的动植物时，其实也就放弃了原始狩猎时代的食物多样化模式。当大型动物被纷纷消灭后，人类似乎挺直了腰杆。在赫拉利看来，智人之所以能够战胜其它大型动物，包括曾较为发达的尼安特人，主要原因并非力气，而是彼此之间因信任形成的强大合力。人类的信任超越了性别、血源，有时还有地域等重重障碍。今天我们所讲的亲属关系、老乡关系、战友关系、地域关系、民族关系、国际关系等，本质上都是人类复杂信任关系的不同组合。动物间也有信任，而“‘讨论虚构的事物’正是智人语言最独特的功能”。人类的信任与其它动物的最大区别在于，这种信任不单单建立于表面的狩猎协作关系，往往胜在有着更为长远的目标和精神层面的协作。信任在现实中的另一学名是“秩序”，秩序又包括法律、道德等多个层面。今天，人们津津乐道的经济理论，本质上仍旧是信任在物质交换关系中的一种表现，而“金钱正是有史以来最普遍也是最有效的互信系统”。亚当·斯密推出《富国论》有一个重要前提，即理性人。理性是人们基于对现实趋利避害的判断，而这些判断的形成，早就脱胎于原始社会的丛林法则。当马云因阿里巴巴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而身价飚升时，其前提同样是投资者和社会的广泛信任。最近卢布的大幅跳水，则是经济学界信任关系的一个反证。然而，对历史了解越多，赫拉利越忧虑，因为人类现在所取得的一切，其“代价就是赔上几乎所有其它动物的命运。”当人类自以为正生活在日新月异的新时代时，并没有清晰地看到未来的发展方向。“在科学革命之前，多数人类文化都不相信人类还会再进步”，人类其实很容易满足、懈怠。谁也无法断定，若干年后的子孙们回望今天的我们，不会认为我们的愚昧与落后。赫拉利因此指出，“拥有神的能力，但是不负责任、贪得无厌，而且连想要什么都不知道。天下危险，恐怕莫此为甚”。作为人类未来发展方向的一种寻找尝试，赫拉利谈到了人类的幸福价值。不知是否担心所写文字授人权柄，所以极其抽象。不过，有一点可以肯定，那就是人类的幸福标准从来没有永恒的尺度，没有理由表明今天的人们一定比历史上的那些人生活得更加幸福。从哲学角度看，人类自从诞生那一天起，便已迈上灭亡的不归之路。但时间并不是判断人类存在价值的标尺，只能说，人类对于过去、现在还有将来，还有很多值得深思的地方。人类的未来未必如我们一些人想象的那般乐观，但也不一定非常悲观，根本取决于人类对自身与外部的科学判断，并由此逐渐形成有助于人类与自然环境相适应的价值准则。